黍离

cp杂食

【震昊】妖刀

我相信这个tag只有我一个人

一个很迷的拉郎

张震x秦昊

《绣春刀》沈炼x《妖猫传》陈云樵

前后没什么差别

跨越时空的拉郎,强行把莉安由锦衣卫变成了金吾卫,工作都不一样了不过这并不重要

七夕快乐啊仙女们!!!

陈云樵疯了。

这对沈炼来说是件好事,他顶了陈云樵的差事,领的俸禄也多了些。

金吾卫们纷纷来恭喜沈炼,陈云樵这个人就像污点一样在他们口中消失了。顶头上司换了个人,对于他们来说并没什么两样。

几乎没人知道,这两个人是故交。

 

沈炼像一块石头,得有陈云樵这样的小匹夫来砸他来撬他,石头才会动一动,沈炼才会笑一笑。

记不清是哪年的夏天了,陈云樵未及弱冠之年,带着一车的胡姬小倌去江南快活。

长安城的陈公子到了风雅水乡,一头扎进教坊就出不来了。日日枕着歌女的腿,揽着细软的腰,耳畔听着吴侬软语,陈公子快乐得不知今夕是何夕。

夜晚他被一阵微风惊醒,屏风后站着一位黑衣人,色令智昏的陈云樵并不觉得害怕,反而觉得黑衣人长了一双漂亮的眼睛。借着醉醺醺的酒意,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

“这位公子,一夜多少银两?”

黑衣人僵硬了一下,一掌把他劈晕了。

第二天醒过来的陈云樵像是被劈开了窍,索然无味地准备回程。

他又见到了沈炼。

这次他在杀人。

沈炼的刀是钝的,但他的动作很快,弯腰俯身绊倒一个人的腿,反手就能把钝刀靠着腕力硬顶入另一个人的心口。身手好到让陈云樵摸了摸脖子感到后怕。

他静静地等着沈炼解决了所有人,刀握在手中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。沈炼的左脸溅上了血,他站在黄昏时刻的竹林中,像一只混入人世的厉鬼。

陈云樵不在乎这些,他像一切纨绔子弟一样拍着手出场,“厉害呀兄台,寻仇还是求财?”

沈炼抿着嘴盯着他,似乎在思考这个人值多少赎金,他盯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字“求财。”

陈云樵诧异,这个人的声音不像他本人一样冷硬,似乎是从比江南还要远的南方来的。他自来熟地揽上沈炼的肩,“求财好说,我最喜欢求财的人了。家父是天子身边的大官,你跟着我,不愁吃穿不缺钱。”

然后他把偷来的父亲的佩刀给了沈炼。

这把刀杀过许多人,在安史之乱里舔过上万人的血,它散发着腥气,凹槽里有暗红的擦不干净的血迹。除了他父亲,刀的历任主人都死去了。陈云樵那时年轻,偏不信这些,他把刀从父亲那里偷来占为己有,现在又送给沈炼。他对沈炼说,这把刀上怨气太重,也就沈炼命硬,横竖不会被这把破刀拖累。

也许是为了换把好刀,也许是他看陈公子人傻钱多性命堪忧,沈炼真的跟着陈云樵来到了长安城。

玄宗热爱胡旋舞,于是大唐里的每个人都会胡旋舞。

陈云樵拉着沈炼在教坊里夜夜笙歌,胡姬跳舞,他也跳舞,他还想拉着沈炼跳舞,但是沈炼拒绝了。

那时候的陈云樵有女人,有酒,有欲望,有权术,他拥有一切,他想与沈炼分享一切。

 

冠礼之后陈云樵把沈炼也拉进了金吾卫。

他说好男儿志在四方,我要做大唐最锋利的一把刀。

我也是你的一把刀。沈炼沉默着,但陈云樵懂他。

他说,你不是刀,你是沈炼啊。

教坊的女人说陈家的小公子能把人哄得开开心心的,但是嘴里没一句真话。沈炼觉得不是这样,他把陈云樵的每一句话都当真话,他喜欢听他讲话。

世事无常,陈云樵加入金吾卫之后死性不改,带着下属花天酒地,玄宗并不喜欢他。但是沈炼却真真切切成为了帝国最锋利的刀。

玄宗总是让他偷偷清理掉一些人。

宵禁之后,朱雀大道上空无一人。

沈炼常常提着他那把乌黑细长的刀,从房檐上静悄悄地飞下来,刀尖从后颈向前刺穿人的喉咙,温热的血顺着血槽滴滴答答地淌在地上。

陈云樵偷偷跟过他几次。

他喜欢看沈炼杀人的样子。

他对沈炼有意。

意识到这一点的陈云樵,迅速娶了那个教坊里最美的女孩子。

陈云樵成亲之后,他就与沈炼生分了。沈炼自然不会去问为什么,他也不说,教坊间的胡姬问他,往日同来的人怎么不见了,他抿了一口酒,悄悄在胡姬耳边说,“我发现那沈公子生得越来越俊俏,若是被春琴看了去,她不一定动什么心思。”胡姬的耳朵被他的小胡子蹭得痒痒的,咯咯笑得像一只温顺的鸽子。

这话不知怎地就传到了沈炼耳中,他嗤笑一声甩了甩刀刃上的血,陈公子口中果然没一句真话。

 

自从陈云樵疯了之后,沈炼每天晌午都会奔去陈府外边远远地看他一眼。

同僚嘲笑他,一个疯子,每天抱着树梢洒钱,你去看他做什么,沈大人升了职,也不去请兄弟们快活快活。

沈炼的话很少,他勉强挤出了一个苦笑,带着刚刚案子里划出的伤口,急匆匆地奔向了陈府。陈云樵送他的刀,沈炼一用就用了十年,他是真的命硬,带着这把妖刀一路杀到现在,他没事,陈云樵倒是疯了。如今他带着刀和刀下无数冤魂来找他,不知妖猫会不会害怕,不知他能不能清醒过来。

他这个人对生活没什么太大的欲望,也没什么过多的想法,他只是觉得只要人还在就没事,疯了总比没了好。

来的路上一位青龙寺的僧人给了他一只蜜瓜,瓜不好看,上面还趴着只虫。僧人说,因果轮回,今日分晓。

 

陈云樵今天没撒钱,也没疯疯颠颠地坐在树杈上,他坐在陈府的门槛上,像是等着沈炼。

他有点欣喜,这人似乎是快好了。

陈云樵抬头冲着沈炼笑。

大唐的纨绔公子也会老,也会长出皱纹,也会变成疯子。他今天眼里的纯粹与偏执像极了那只猫。但是沈炼不怕它,天底下就没什么能让沈炼感到害怕的东西。

沈炼天生沉默寡言,像个薄情的判官。他蹲下来看陈云樵的眼睛,若是他好了,他就把官位还给他。

陈云樵去拉他的手。

“沈炼。”

沈炼点点头,“我在”。

陈云樵笑得更开了,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,拍了拍沈炼还带着青黑与血污的脸。

“沈炼啊。”

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唿哨,催着沈炼归队。

他皱眉翻身上马,对陈云樵说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他点点头,摆着手让他快去。

沈炼的刀隐隐发烫,他的马被他抽得飞快,风里的沙砾磨着他脸上的伤口,疼痛与积郁让他心中升起不详的感觉。归队之后他问遍了每一个人,没有任何事情发生,也没有任何人吹哨。

他可能错过了什么。

等他反应过来,疯了一样再跑回去之后,陈府已经空了。

那是沈炼最后一次见到他。

也不知道陈云樵是不是真的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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